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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纪掌柜教得好……”
言知屏略带几分心虚的看了看纪凌寒,后者似乎仍在恼怒中,一语未发。
言母道:“很好。”
言知屏不由一怔,在她的记忆中,言母甚少夸赞或肯定过她,当即,心中涌起一种不知名的奇怪滋味。
她努力调整心绪,不愿被人看出,忙走到安思郁床前,将床幔放下,道:“我要开始检查了,还请各位先行回避。”
三人退到内室之外,来到言子期的书房中稍坐,见书房案几小榻上,尚有一床棉被,言母脸色颇为难看,不消说,二人在家中的日子里,这里才是言子期真正的‘卧室’。
不多时,言知屏从内出来,与言母低声耳语了些什么,言母神情似乎一松,稍稍展颜,道:“你们好好守着她吧,本夫人先走了。”
其实,见言母神情,想毕是验身有了让言母满意的答案。
纪凌寒撇了撇嘴,道:“夫人,这下你总该相信我师妹了吧。”
言母并未答他,直接转身而去,言知屏亦上前道:“兄长,我先回去了。”
“回去哪里?”
言子期凝眉不解。
“济世堂,”
言知屏道:“我现在在那里做学徒。”
“你……”
他本想问问言知屏为何会在济世堂做学徒,然而,此时并非兄妹叙旧的好时机,只得道:“好,你照顾好自己,过几日你嫂嫂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看你。”
“嗯。”
言知屏展颜一笑,道:“我知道了。”
望着言知屏身后的背影,加上方才的笑,言子期都颇为讶异。
从小到大,言知屏一贯是个沉默木讷的孩子,常年难见笑容,而如今,见她背着药箱,迈着轻盈的步伐,轻车熟路的跟在纪凌寒的身后,倒令人有几分恍惚……
在邹家五年的日子里,言知屏活着像一个笑话,而如今,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言子期却觉得,言知屏像是活了过来,找到了自己!
至少,她方才的那个不经意的笑容,由内而外,由心而生!
……
安思郁似乎做了一个梦,又似乎是真实的……
梦里,是那个令她万分绝望和窒息的场景,不同的是,太后端着一碗药,捏着她的鼻子狠命死灌,末了,太后露出森白的牙齿,似笑非笑道:“安思郁,你终生子嗣无望,子嗣无望了……”
接着,梦境一转,却是一片灰蒙蒙的荒原,这荒原似乎只有她自己,她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正待焦急之时,却听闻不知从何方传来一声“郁儿……”
是将军!
安思郁焦急道:“将军,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边,郁儿,你快醒来……”
眼帘缓缓而开,眼前由黑转白,她日思夜想的言子期面庞,此刻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欣喜万分的望着她!
“还在做梦啊……”
安思郁一瞬恍惚,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缓缓向这个“梦中的”
言子期伸出手去,口中嘟囔道:“将军,我大概是太想你了,怎么看谁都像你?”
“就是我……”
言子期轻声道:“傻瓜,是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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