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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狼子夜去而复返,直叫她不得不再自恼一回。
值得吗?徐芷歌,这样的报复,当真值得吗?
只是,她的声音比她的意识,更早一刻下定决心:“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尘土。
你去洗洗。”
狼子夜的眸子闪过一道微芒。
他俯身用力地吻了吻她的唇,才哑声道:“等我。”
身上轻了,芜歌听到狼子夜的脚步去了后头的净室。
她爬起身,有些懊恼地理了理衣襟,似乎是觉得透不过气。
她下榻,疾步走到窗棂前,把小开的窗棂开得更敞一些。
月光再是皎皎,也不足以灼伤皮肤。
可芜歌却觉得那月光像是把她的脸皮都要烧焦了。
娘若知晓她如今堕落至此,不知要流多少泪。
兰陵潘氏的贵女,哪怕流血也要保住的闺誉和名节,早被她丢弃在了那场大雪里。
不,更早,在平城时,她就给丢了。
她哪里还配做娘的女儿?
芜歌微仰着头,痴痴的望向那轮满月。
分明是一片白芒,她却好像看到娘在皎洁的月上向她招手。
“对不起,娘。”
她轻喃,眼角涩涩的疼。
她如今一无所有,要逃,要报仇,她能仰仗的不过就是这身皮囊了。
听说,满月出生的孩子,一世都会圆满。
凭什么那个仇敌的孩子,能尽得圆满?她的侄子,不足三岁,却要葬身在那冰天雪地。
她不甘,哪怕她手无寸铁,也绝然不想那个仇敌活得畅意。
她要留住这个男子,牢牢把他圈在这方寸之地。
她攥紧双拳。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赶忙抬手拂去眼角的酸涩。
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时,腰已被圈住,背后更像贴上一块燃炭。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伸手的男子是光着膀子的。
“你不想我走,我便回来了。”
狼子夜轻咬着她的耳垂。
芜歌觉得耳垂痒得厉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狼子夜却不依不饶地顺着她的耳垂,吻落她的颈,灼热的呼吸夹杂着井水的凉意,冰火两重天地袭击着她的感知。
狼子夜越吻越急切,夏季的睡袍只松松垮垮地系了一根轻丝腰带,他随手一拨就给解了开。
他急切地扯落她的衣襟,露出一半香肩来,映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他埋头,只想把那片光泽尽数吸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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