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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紧了紧芜歌的手:“这混蛋素来说的都是混话。
你别在意。”
芜歌这才想起扶不吝提起的铸金人,她自然是不在意的,只因先皇在世时改了圣旨,改立她为太子侧妃,就已然是绝了她的凰途。
虽然按拓跋皇室的传统,并非是皇帝的结发之妻就必然能是皇后,只有铸金人成功,才能正式册封为后,但是像她这样,被先帝给否定的皇家儿媳,必然是没有机会了。
哪怕拓跋焘再是想立她为后,也愿意为她使些手段,那日在场的嬷嬷们好解决,姚太后却是动不得的。
只要姚太后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提及她的身世和药引一事,她哪怕得到了铸金人的机会,也是自取其辱。
胡思乱想之际,拓跋焘已牵着她,挑帘进了竹亭。
芜歌并看不清那个泰然坐于案前,素净煮茶的女子是何样貌,只看得见她穿的是一件通体黑衣。
她的声音和衣着一样清冷:“陛下来了,坐。”
扶不祸并未起身行礼,只用眼波扫了扫空着的竹凳。
拓跋焘扶着芜歌坐下,又帮她解开披风,随手放在竹亭一侧的廊椅上,这才自己落了座:“这是朕的凰,芜歌。”
他偏头,笑对芜歌,“这就是司巫,扶不祸。”
芜歌不知当下自己的面色如何,只心口突突地跳了跳。
身侧的男子分明也是个谋心谋情的高手,若非她历经厄难,心如止水,换做旁的女子,怕是早已被这帝王的情有独钟迷得七荤八素。
扶不祸定睛看着芜歌,从她的眉眼,看到她的下巴,又扫遍她全身,最后直直落在那双星眸上。
芜歌早被她这样无礼的直视,盯得浑身不舒坦,正想出声时,就听那巫师清清淡淡地说,“你的疾在心,不在眼。
你若觉得世间万物,眼不见为净,要想复明,便是华佗在世都难。”
扶不吝原本是吊儿郎当倚靠在竹亭的柱子上的,闻声,蓦地站直了身子,震惊地看向芜歌:“原来你是盲的啊!”
“扶不吝!”
拓跋焘怒声低喝他。
那异数却已满目震惊地几步跨到芜歌身前,直盯着她的眼睛,指着她,张嘴又合嘴,一副话都说不清的傻样。
拓跋焘一把揽过芜歌,似是生怕那异数的无礼惹怒了身侧的女子:“你再看,朕挖了你的眼珠子。”
“不吝,休得无礼。”
扶不祸开口了,冷冷的一道目光杀过来,那异数立马乖乖闭了嘴,只很不服气地瘪嘴,走去另一边的廊椅吊儿郎当地坐了下来。
拓跋焘看向扶不祸:“不祸,你是什么意思?”
不等扶不祸回答,芜歌问:“司巫大人是说,我要治眼就得治心。
眼睛不是药石能治的?”
扶不祸点头:“姑娘虽然目不能视,却看得比常人都要通透。”
她伸手:“让我看看你的手。”
芜歌伸手,扶不祸却不是给她诊脉,只翻开她的手,看着她的掌心,又顺着浅淡的青色经脉看向她的指尖,又翻开她的另一只手,重复如此。
她放开芜歌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毒虽是解了,毒去留痕,总会落下印迹。
不过,你的大夫很不错,我倒很想见见他。
像你这样的身子,落在庸医手里,也就三五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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