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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旁边的宦官唱喝一声,压住了这些人的讨论声。
赵性看了福王一眼,继续说道:“御史大夫,你有何本?”
御史大夫姓陈名麓,乃是十三年前的状元出身,因素来以刚正不阿著称,被人戏称为铁头大夫。
“臣弹劾福王殿下纵容手下贪墨赈灾粮款,据御史台查证,庐州府供应灾民的粮食并非纯粮,而是用了米糠麦麸搀入了米面之中,一米四糠。
此事实为伤天害理、天理难容,不光害我百姓更为欺君之罪,望陛下明鉴。”
这一番话说来,让朝中的大臣们一片哗然,大宋律中明确收录,赈灾之粮若以次充好、贪墨,轻则仗一百徒三千,重则秋后问斩,而这以糠麸混杂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以次充好的范畴。
“福王,可有此事?”
赵性微微抬起头,看向了福王。
福王昂着脑袋轻轻点头:“确有其事。”
哄的一声,朝堂上再次炸了开来,甚至连太监连喊几声肃静都无济于事。
“肃静!”
赵性抬起手重重的在龙椅上一拍:“都给我肃静!”
声音渐小,而赵性眉头紧蹙:“那福王,你可知罪?”
“臣,不知。”
福王一脸冷冽:“陛下,可许我问御史大夫几个问题?”
“那是自然。”
赵性点头:“你二人对质便是。”
在赵性这一朝,倒是开辟了一个前无古人的辩论体系,那就是如果双方僵持不下时,可以进行一场辩论,摆事实讲道理,最终决出胜负再又帝王决断。
所有朝会时不时就会变成一场激烈的辩论赛,但实际上这个法子是很有用的,合理的避免了很多群起攻之的场面也更好的能帮助赵性进行判断。
福王缓步走到御史大夫的面前,因他身材高大,站在那就如一堵墙似的伫立在御史大夫的面前。
“御史大夫,本王问你。”
“王爷请说。”
陈麓一脸为国为民、大义凛然,甚至严重还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慷慨:“我定知无不言。”
“去年国库中余粮多少石。”
这个本是户部的工作,御使大夫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不是有小伙伴么,所以旁边的户部尚书立刻就上前一步:“王爷,此时是我的份内之责,御史台自然不得而知,我便越俎代庖的回答王爷。
去年国库余粮一百一十七万四千四百五十二石。”
福王脸上露出笑容:“那我再问御使大夫!
可知庐州府灾民几许?”
御使大夫……自然也是不知的。
这时户部尚书咳嗽一声:“此也是户部之责,原本庐州府流民灾民共十六万余人,后他州府迁入流民三十七万余人,加之周围慕名而去者,约六十万人。”
“好!”
福王挺直了腰杆:“本王三问御史大夫,可知一人一日需多少粮食?”
御使大夫一问三不知的站在那,头低垂着,他本以为福王会问一些是谁举报他或者抵赖,但没想到他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御使大夫又不是灾民……他如何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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