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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原也想过拓跋焘可能会出兵捡漏,却想一再兴兵劳民伤财,他未登大宝,为求稳,不至于如此激进。
看来,终究是老夫想岔了。”
邱叶志扭头看向义隆,“陛下,眼下倒是动不得徐三郎了。”
义隆自然知晓其中利害。
义康前日快马加鞭抵达新平,才进军帐,就请求为副帅。
他存的什么心思,义隆岂会不知?无非是想以副帅之名,将徐沅之和徐洵之笼在自己麾下,保全徐家的实力。
他御驾亲征来关中,扼制徐家最大的王牌便是皇室正统的身份。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挂帅徐家军,徐沅之若胆敢不从,不说朝野上说不过去,便是关中民间也要生出民怨来。
他谅徐羡之也不敢正面与他冲突。
徐羡之用上义康这步棋,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只是,他意难平的是,这个从小屁颠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如今是明目张胆地与徐羡之走在了一起。
尤其是那小子跟徐沅之和徐洵之相见时,一口一个“三哥”
、“六哥”
的叫着,着实是可恨。
他真当他捧回去的那坛子骨灰是徐芷歌,他真当他成了徐家的女婿!
愚痴!
不过,最让义隆气愤的还是徐芷歌。
她不单嘲讽他的用情,将他的信物扔进凰水,如今,更撺掇那个异族的胡蛮子陈兵鸿北。
狼子夜都已经用平坂的旧事,离间那即将成婚的二人了。
她徐芷歌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拓跋焘心甘情愿出兵相助的?!
义隆越想越觉得愤怒。
他深吸一气,冷笑道:“既然动不得,下令彭城王领部徐沅之、徐洵之驻守鸿北,制衡拓跋焘。
朕倒要看看这一仗他们如何打?!”
邱叶志的眸光亮了亮,旋即又黯淡下去:“不妥,不妥。
彭城王如今已生有异心,若他们与魏国沆瀣一气,在陛下出征胡夏时,夺了关中,那就是折断了陛下的退路。
依草民之见,陛下不如派彭城王挂帅,领徐沅之、徐洵之取道新平,夺取胡夏。
如此,即便不能削其兵权,征战素有伤亡,用胡夏治内乱,无论战局如何,陛下都立于不败之地。”
王昙首颔首:“邱先生所言甚是,这也是陛下一早存下的中策。
上策自然是陛下亲征,趁机夺下兵权。
中策是以胡夏削弱徐家。
陛下方才所言,乃是下下策。”
义隆当然知晓其中利害,方才不过是怒气攻心,倒想看看出现这样的局面,徐芷歌是现身还是不现身。
阿康见她还活着,可还会心甘情愿为徐羡之所用?徐沅之、徐洵之对战拓跋焘,你究竟是想谁输谁赢?
最后,主帐下的军令是彭城王领徐家军为先锋,出征胡夏。
这早在刘义康和徐家父子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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