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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慈笑了下。
“这小脑瓜里成天想些什么?你与缭缭情份好,她又屡屡帮我们的忙,我自然关心她。
“再说了,咱们眼下这样的情况,我哪有心思顾及这些?”
他说罢,退身在廊栏上坐了下来。
兄妹俩就隔着窗户这么惬意地说话:“我打算听你们的,去走走关系,以留在京师任职为目的。
“倘若是能够进翰林院,是最好。
便是不能,在六部观政也不错。
总之只要你还在苏家,我就不能出京。”
苏慎慈目光绽亮:“哥哥想通了?”
他背靠在栏杆上,扬唇点点头:“我不想做个迂腐的书呆子,也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我仔细想过缭缭的话,她说的很有道理。
“眼下咱们跟前院那边都撇清关系了,如此有好也有不好。
“不好的是父亲在朝中这么多年,便是出了这一桩,他人脉还是稳固的。
“从前大伙总还顾及着他几分面子与我和和气气,从今往后,怕就未必了。
“皇上虽然爱护我,到底我才初出茅庐,旁人自是不会随便撇开父亲而把宝押在我身上。
“我要想真正站稳,还得把自己两脚扎根进朝堂里。
“所以好的一面是,缭缭这么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等于给我送来了东风。
“虽然目前不会有人主动在我与父亲之间做选择,但是我若趁热打铁顺势而为,还是会比从前多出不少机会来的。”
苏慎慈微顿了下,然后出来到了廊下,坐到他身边来:“哥哥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你才能一点都不输父亲,品行也比他好,你只是欠缺阅历,咱们只要稳打稳扎地来,日后不见得斗不过他!”
苏沛英扭头望着她,温声道:“那就托你的吉言了。”
……
翌日不必早朝,苏士斟赶早先到了乾清宫。
皇帝却正在御书房召见礼部郎中,他只好又揣着折子在御书房外等候。
礼部郎中还没出来,吏部侍郎又进去了。
吏部侍郎刚跨出门槛,他这里要小太监通报,这边厢东宫又传了少詹事过来送奏折。
如此等到天将近午,门内才终于有太监到了跟前,躬身说皇上有旨,传苏少卿入内。
殿里点着龙涎香,皇帝盘腿坐在西边榻上翻书。
苏士斟轻手轻脚地到了跟前,也不敢打扰,只垂首立在帘栊下。
过了约摸片刻,皇帝才自书页里抬眼,瞄了瞄他,跟他招了招手。
苏士斟忙把折子呈上。
皇帝打开翻了翻,半路瞄一眼他,接着把余下的看完,说道:“你们老苏家就是文采好。”
苏士斟垂首略顿,忽然就撩袍跪下了:“臣万死不敢以笔墨糊弄皇上!
“昨日回府之后,臣便立即着人将臣妻姚氏遣送回了姚家,小女苏慎云也于今早送去了家庙!
“臣有罪,对内宅疏于管治,致酿生祸事,令陛下失望,折子上所书句句皆臣肺腑之言!”
皇帝扬扬眉,将折子合起来轻丢在手畔小方桌上。
说道:“偏心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苏士斟伏在地下更加不敢动了。
皇帝道:“但凡子女多,为人父母的难能做到个个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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