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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喘息着指向案头染血腰牌,“你当真以为……咳咳……是刘备所为?”
陶商暴起拔剑,剑尖挑开锦匣。
陶商剑锋过处,锦匣裂作两半,一卷桑皮纸密函滚落案头。
陶谦枯指抚过纸面,糜氏私印的错金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印泥却洇出一缕潮湿。
“糜家以盐引吞我徐州粮道,刘备更遣赵云劫掠盐队!
此等豺狼,父亲还要姑息?!”
陶谦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颤抖,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陶商望着父亲,脑海里却是起那次与丹阳兵的冲突,因自己的鲁莽,误杀了丹阳兵的将领。
此事一旦传开,自己必将遭受严惩,心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从那之后,他便一心想找机会掩盖这一过失。
如今,察觉到局势有变,在门下谋士的建议下,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刘备身上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陶商的眼中闪烁着难以察觉的疯狂。
泰山招贤阁,夜雨磅礴,展昭裂纹瞳孔幽光流转,案前舆图被朱笔勾出数道血线:“戏志才的棋路,终究是落在此处。”
他指尖轻点琅琊,“陶谦若信了谗言,徐州必乱。
但糜子仲...”
“已无路可退。”
刘备沉声接话,雌雄剑鞘螭纹泛起冷芒,“公达截获的曹军密令显示,戏志才欲在琅琊制造‘流民暴乱’,再嫁祸糜家私仇!”
荀攸指尖摩挲着茶盏上的裂璺,忽然开口:“建宁三年,徐州大旱,糜氏开仓时曾在米中掺盐防虫。”
他抬眼看向刘备,“肯舍一时之利者,必谋万世之名。”
展昭也是罕见凝重:“糜氏基业皆系徐州,糜竺断不会坐视盐栈焚毁。
然其若倒戈,需一‘不得不反’的契机……”
话音未落,简雍疾步闯入,手中密信墨迹未干:“徐州急报!
陶商以‘通敌’罪名围了糜氏祖宅!”
琅琊糜氏祖宅,火光冲天,烈焰吞噬族谱的刹那,糜竺曾祖父的画像在火光中卷曲,画中人手持盐勺指向东海的方向。
糜芳踉跄退后,甲胄上双鲤衔盐纹已被血污遮盖,左肩箭创渗出的黑血滴落砖石,嘶声道:“兄长!
陶商已屠我三处盐仓,再不走就走不了!”
“走?”
糜竺抚过祠堂先祖牌位,忽地轻笑,“曹孟德要陶谦疑我,我便送他一场‘真反’,要别人自断一臂,也不怕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挥袖击碎烛台,“传令各郡商队凡糜氏所属,若有危险抛弃辎重北上兖州!”
“那祖业又该如何。”
“刘备以盐引破陈群,以工赈安流民。
这般人物,才是值得糜氏押注的‘奇货’,你我能在徐州做生意,就能在兖州做生意。”
糜竺转身踏入雨幕,腰间玉珏与雷霆同震,“告诉刘使君,麻烦给招贤阁添把椅子!”
此刻的糜竺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自吕不韦以后在没有商道之才可以证道得天眷顾,大抵是因为商贾重利,自然无法思想通达,倒是糜竺如今因祸得福,摸到了商道门口,不过若想成为一代大亨,现在糜竺要做的,是带着自己弟弟妹妹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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