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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
他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严宵寒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嘴唇。
被河水泡过的嘴唇有点凉,很柔软,可很快就变得凶狠起来,带着几欲噬人的力度。
傅深连连后退,却被不依不饶地扣住后腰和后脑,最后撑在严宵寒耳侧的手被别扭姿势压的抽筋,他脚下拌蒜,扑倒在严宵寒的胸膛上,唇齿终于被迫分离。
紧接着严宵寒抱着他在床沿上滚半圈,反身压下,嘴唇又再度贴了上来。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傅深被亲的头昏脑涨,气息急促,含混不清地道:“你这个醋精……”
严宵寒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笑,随后果然收住了劲不再强攻,只是温存地啄吻着他的唇面,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扣门声,亲兵在门外道:“将军,热水来了!”
傅深坐起来,看了一眼被那水里捞上来的醋坛子滚得一片狼藉的床铺,威胁地点了点他,自己起身去开门,接过一大盆热水。
严宵寒自觉地搬了个小板凳跟过去,傅深挽起袖子试了下水温,道:“行了,过来洗。
我替你看着门。”
严宵寒默不作声地解开衣带,脱去湿衣,露出肩头一角白色绷带,傅深余光瞥见,立刻伸手按住他:“怎么搞的,伤到哪儿了?”
“没事,不小心蹭破了块皮,估计已经结痂了。”
严宵寒道,“军医大惊小怪,非要让我包着绷带。”
傅深不放心:“转过去,我看看。”
严宵寒便听话地背对着他在矮凳上坐下,赤着上身,用打湿的手巾擦去身上水迹。
傅深小心地拆下他肩上绷带,见平滑肌肤上横亘着一道被利刃划开、三寸多长的鲜红伤口,虽然已在收口愈合,但痂也只有薄薄一层,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要裂开。
傅深征战四方,比这严重的伤见的太多了,这种伤落在他自己身上,他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眼下这伤疤横在严宵寒肩上,他却一阵接一阵地心中发紧。
沉默片刻,他用干燥指腹在伤口边缘未平复下去的红肿处轻轻碰了一下:“疼吗?”
严宵寒笑了:“我要是说疼,有糖吃吗?”
傅深意味不明地“唔”
了一声,忽然低下头。
严宵寒只觉得有个柔软温暖的触感在伤口上停留片刻,新生的嫩肉敏感至极,一点麻痒如同火苗遇上热油干柴,热意轰然席卷全身。
他的四肢筋骨都处在战栗的边缘,嗓音瞬间哑得不像话:“敬渊……你在干什么?”
“洗你的澡,”
傅深直起腰,抬手在他光裸的脊背轻轻地掴了一巴掌,若无其事地数落道:“身上带着伤还敢往河里跳,万一泡发了,以后有你哭的。”
严宵寒忍无可忍地要把布巾扔进盆里,傅深却从他手里抽走布巾,在热水里浸了一浸,沿着后颈慢慢向下擦,低声道:“别动。”
若不是为了来找他,以严宵寒在江南小朝廷的身份地位,上前线这种苦差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这一处伤,是为傅深受的。
“心疼了?”
严宵寒渐渐明白过来,倘若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儿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这点小伤就能换你亲一下,那……”
傅深道:“你敢继续往下说?”
“不敢,不敢,”
严宵寒侧身,眼含笑意地注视着他,“知道侯爷心疼在下,我以后一定多加小心。”
傅深狐疑地看着他,预感到他可能还有下文。
果然,严宵寒灵巧地抓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手背上啄了一下,抬眼温声道:“我也舍不得让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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