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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芜歌一行人乔装出城。
坐镇滑台的徐家军中,安插了不少徐家的暗卫和死士。
芜歌北去魏国,是徐司空府最高机密。
徐羡之早已暗令北部边境的死士不惜一切代价,护送十七一行安全出境。
是以,出城非常顺利。
芜歌此行不再乔装成病秧子,只简单束发做男子装扮,连面容都不曾乔装。
兰陵徐潘两家的血脉,皆生得姿容秀丽。
而她又是两家血脉中最出众的佼佼者。
这一身黑袍冷肃,英姿飒爽,雌雄难辨,当真称得上惊世绝艳。
拓跋焘见到这样的芜歌,竟错觉漫天的繁星在她明眸轻盼的那刻,黯然无光。
这一霎的惊艳,害得他许多年后,都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入得了眼的女子。
芜歌将马鞭扔给他:“傻看什么?虽然出了城,但还在徐家军的势力范围内,还谈不上脱险。”
她跃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到郯郡,才是万全。”
说罢,一记扬鞭,飞驰而去,徒留拓跋焘接着马鞭,有些怔愣地立在当下。
待拓跋焘加鞭赶上她时,已是出城三十里地外了。
两人的坐骑,齐头并进。
拓跋焘问:“中原女子的骑术,都和你一样好吗?”
“我以前不骑马的。”
建康贵女的骑术,只是马场里争相炫耀的花架子。
芜歌真正飞骑,是去平坂。
她心急火燎,一心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可到头来——
夜风夹裹着尘埃拂在脸上,芜歌觉得冷,还有些刺痛,速度便缓了下来。
“你穿得太单薄了。”
拓跋焘说着,已解下大氅甩了过去。
芜歌有些反应不及,腾出手来接大氅时,已被大氅劈头盖脸蒙了脑袋。
这一慌,身下的马也狂躁起来,竟腾开前蹄,半竖起身来。
“啊——”
芜歌惊得下意识呼出声来,就在人即将被掀下马背那刻,后背一暖,整个人竟被裹入陌生的怀翼。
“吁——”
是拓跋焘跃身跳上她的马,及时勒住缰绳,稳住了坐骑。
“你——”
芜歌扯下兜在脑袋上的大氅,恶狠狠地回头,“你——是成心的吧!”
拓跋焘却爽声笑了起来,还带着些许歉意:“对不起,扔习惯了,今日有些失了准头。”
他又道,分明是想解释:“以前,她们可都接得住,没想到你的准头也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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