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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那股因为动情却得不到抒发的怨气大增,抬手就想再去掐她的脸泄恨,到底是远处还跟着一群碍事的人,又忍了忍,打消这个念头。
顾锦芙则一边在心里谴责他年幼时做的坏事,一边带着他往荷花池去。
池边微风徐徐,潋滟的池面是层层叠叠的翠绿,确实叫人看得心旷神怡。
赵祁慎扫了眼边上的亭子,抬手一指说:“早膳没用吧,让传了到亭子里吧。”
以前在建兴的时候就他最大,如今他是天子,更加说啥是啥。
顾锦芙扯着那狗腿子的假笑,嗳一声,转头去给十步开外的内侍吩咐,再又折回,认命地被他搭着胳膊扶他上台阶。
一应人等仍守在亭子十步之外,郑元青身为近身值守的戎衣卫副指挥使自然在当中。
不一会,煮茶的用具先被送了过来。
宫女在外边煮茶,赵祁慎心里还在琢磨加开恩科的事,和她说道:“现在七月,十月开科不算紧张,就是怕有人授意让消息散发下时拖延。
等到了地方用一两个月,举子们恐怕也要心生不满。”
“这事其实也好办。”
顾锦芙琢磨了一下说,“您刚把旧部的人都提拔了起来,除了禁卫军常驻宫中,戎衣卫什么时候不是有令就天南海北的跑。
除却戎衣卫,其它几大亲卫受您命直接到地方传旨,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王府旧部也有几百人,足够将旨意散发到各地,到时回来又有理由得功赏。
她对大局确实敏锐,盘算也和他不谋而合,竟品到一丝心有灵犀的甜味来,暗自在心里乐呵。
“到底是我的人。”
他眯着凤眸笑着说了那么一句。
顾锦芙不知他哪根筋又抽了,只当是赞赏的话听。
司膳房还一团糟,早膳依旧是鸿庐寺厨房做的,送来的时候顾锦芙扫了眼。
菜色规规矩矩,却有几样她不太爱吃的。
她瞅着,想留下一个小太监来试吃。
结果赵祁慎已经夹了一筷子的腌苦瓜放她身前的青花小碗里,她眼珠子转了转,眸光闪动,就是手上不动。
“吃。”
他开了嘴,她就没法拒了,觉得这就是个冤家,变着法子来折腾的她的。
明知她不爱吃苦的,还有味道重的。
她苦哈哈地抓着筷子尝一小口。
其实经过厨子的手,苦瓜也并不苦,当然是怕天子嫌弃,谁也不敢给天子吃苦啊。
就是苦瓜本身还带着青涩的味道,吃在嘴里说不出来,再入了其它的味也盖不住,顾锦芙一双眉头皱得打结。
一个汤包在这时直接就从她眼前过,然后塞到她嘴里:“吃完了那些,有肉吃。”
她脾气横起来,凶得跟头狼似的,内里却还是有姑娘家的娇气,不爱吃的东西根本不碰。
大热天的用点去暑的东西不会毒死她!
赵祁慎看着她叼着包子就笑弯的双眸,觉得自己成了操心的老妈子。
天子和宦官的相处和谐中透着几分亲密,跟郑元青站在远处的一名戎衣卫见着,嘴里啧了声:“这位魏公公还真是受宠啊,听闻还在建兴的时候就陪过陛下胡闹,楚馆小倌馆的没少跑。
搞不好,他也跟那些小倌一样,都拱到陛下床上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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