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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能这样说,”
巡视员答道,“我只能答应调查一下您的案子。”
“噢,那么我自由了!
我得救了!”
“是谁下令逮捕您的?”
“是维尔福先生。
请去见他,与他商量一下。”
“维尔福先生已不在马赛了,他现在在图卢兹。”
“怪不得我迟迟不放,”
唐泰斯喃喃地说,“原来我唯一的保护人调走了。”
“他对您有没有什么私人的恩怨?”
“一点没有,正相反,他对我非常好。”
“那么,关于您的事,我可以信赖他所留下来的记录或他给我的意见了?”
“绝对可信。”
“很好,那么,耐心等着吧。”
唐泰斯跪下来,喃喃地祷告着,他祈祷上帝赐福于这个像救世主去拯救地狱里的灵魂一样到他狱中来的这个人。
门又关上了,不过巡视员带来的希望也被关进康泰斯的地牢里了。
“您是想马上看那档案呢,还是先去神甫的牢房里看看?”
典狱长问。
“我们先把牢房看完了再说吧,”
巡视员说,“我一旦上去了,恐怕就没有勇气再下来了。”
“嗯,这个犯人,不像那一个。
他疯得跟他的邻居不一样,也不那么感动人。”
“他有什么怪念头?”
“他自以为拥有一处极大的宝藏。
被关押的头一年,他提议假如政府愿意还他自由,他愿意给政府一百万;第二年,增加到两百万,第三年,三百万,每年不断地这样加上去。
现在他入狱已经是五个年头了,他一定会要求和您密谈,给您五百万的。”
“哦,那倒的确很有趣。
这位大富翁叫什么名字?”
“法里亚神甫。”
“二十七号地牢。”
巡视员说。
“就是这里,打开门,安托万。”
狱卒遵命打开了牢门,巡视员好奇地向“疯神甫”
的牢房里探视着。
只见在牢房中央,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趴在用墙上剥落的石灰块在地面划的圆圈里,正相当清晰地勾画几何图形,埋头演算问题,就像阿基米德被罗马士兵杀害时的情景。
开启牢门这么大声响,他也没有动一动,直到火把异乎寻常地照亮他工作的潮湿地面,他才抬起头来,发现牢房里来了一大帮人,不禁诧异,赶紧起身,从破床的床脚操起破被,慌忙披到身上,这样才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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