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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从兴庆宫大门出去只怕是自投罗网,好在当日闲转的时候苏岑记得龙池旁有处假山,正连着兴庆宫宫墙,由假山翻墙而出显然更可行一些。
循着记忆找了好半天苏岑才看见那处假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翻上宫墙,苏岑往下看一眼,不由胆寒,几丈高的宫墙看着腿都发软,想着咬咬牙一闭眼顶多摔断一条腿,刚要下跳,只听身后冷冷道:“苏大人三更半夜好兴致。”
苏岑一个激灵险些一头栽下去,难以置信地回头,脸上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只见祁林抱剑立在假山下,直勾勾看着他。
“……我说我赏月,”
苏岑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幕,“……你信吗?”
祁林没再跟他废话,飞身而上,拽着苏岑衣领把人扔下来。
尽管下面都是蓬松的花草,苏岑还是被摔得眼前一黑,没等爬起来身后之人已稳稳落地,“夜深风大,苏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吧。”
苏岑被人拽住衣领拖回了住处,叫嚣了一路骂的嗓子都哑了,奈何祁林就像个聋子,一句也没答理。
等回到房间两个侍卫都已经被抬走了,门口换了两个生面孔,眼深鼻挺,祁林吩咐了几句用的都是突厥语,苏岑一句也听不懂。
他攒了好几天的几味药材一一被摆在桌上,包括那束开的旺盛的曼陀罗也被搜了出来。
祁林拿起杯子嗅了嗅,“麻沸散。”
苏岑悻悻地挠了挠头,“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跟两位侍卫大哥没关系,还望祁侍卫不要为难他们。”
“他们看守不力,妄食他人水饭,理应受罚。”
“是我逼他们的,”
苏岑直跳脚,“你讲讲道理!”
“你知道你今夜要是走了,他们会怎么样?”
祁林话没说下去,苏岑却已然胆寒,无奈垂下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跑了。”
“以后用膳都由御膳房统一供给,”
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外,“他们会看着你吃。
奉劝一句,他们都是突厥人,不知道你是谁,也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下的命令是凡有异动,格杀勿论,还望苏大人好自为之。”
苏岑幽怨地瞪了人一眼,奈何祁林完全视而不见,刚出房门,苏岑在身后急道:“祁侍卫,再帮我个忙,我要见曲伶儿。”
祁林回头看了他一眼,苏岑补道:“就是交代一些家里的事,还有衙门里一些公务,有这两人在这,伶儿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祁林漠然看了他一会儿,直把苏岑看出一后背冷汗来,最后只道:“我问问王爷。”
曲伶儿过来的时候苏岑正左手执白,右手执黑,自己跟自己对弈。
这等高雅玩意儿曲伶儿看不懂,若他能看懂就该知道,此时白棋正大杀四方,黑棋被逼的连连败退。
自然白棋代表的是苏岑自己,黑棋则是那位现实中把他杀的片甲不留的宁亲王,现实中占不到好处,只能在棋盘上享受一下这人跪地求饶的滋味。
曲伶儿随手抓起两块芙蓉酥,尝一口不由啧啧称叹,“这宫里的东西就是比外头的好吃,这府邸也大气,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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