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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铎从从八品下一举升到正七品上,飞跃了足足七阶。
按吏部的说法,萧景铎破案有功,正巧晋江县县令缺人,换句话说就是没人愿意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当县令,所以只好让萧景铎原地升官,担任县令一职。
这个说法大致也说得通,但是这样的升官速度前所未有,简直称得上飞升。
其他人真的是羡慕的眼睛都要绿了,所以说在官场中运气是多么的重要,萧景铎先是撞上了江州案,朝廷大批岗位缺人,紧接着萧景铎到任的第一天顶头上司就死了,县令之位空悬,萧景铎原地升官,直接转正。
要知道,此时官员品秩卡的非常严,对于宣朝的官员们来说,官途中主要有三道坎,第一道是入流,流内是官,流外是吏,许多吏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大的想望就是转到流内,当一个从九品的小官。
入流之后,第二道坎是五品,所有人释褐都从九品官起步,只要勤理政事,在任期间不要惹出大的差错,通过考绩总能累积到正六品,可是绝大部分人也止步于正六品。
五品上和五品下是两个世界,五品之下的官一生碌碌,放在朝堂里平平无奇,而五品之上却都属于高层官,只要按部就班地熬资历,有很大几率可以升为正三品。
而正三品便已是官途的最高点,人人见了都要低头尊称一声宰相,在往上的一品二品都是虚衔,三品才是朝堂内真正主事的人。
官途升迁步步艰难,许多人熬上二十年,依然只是基层小官。
县尉、县丞,以及美名在外的校书郎等官,都是基层官职,吓唬平民就罢了,在官场里,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可是一旦升为县令就不一样了,县令正七品,已经算是中层官,在任期间掌管一整个县城的所有事宜,是真真正正的实权官。
而且刺史待在州府,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平时并不会干预县令公务,可以说在县城里,县令就是横着走的那位。
萧景铎飞快地窜过八品,停在正七品,他的官服也得跟着换。
如今春暖花开,又是一年开科时,距离萧景铎科举不过一年,但江山已换新人,萧景铎这一届进士也很少有人提起了。
萧景铎的同年们还在长安担任九品校书郎、正字,待在清静的书房内给各家典籍校对改正,而萧景铎却已经是正七品的一县之主了。
有句话叫一步先,步步先,萧景铎原来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亲身体验了一番,才知道古话诚不欺人。
萧景铎原地升官,晋江县的百姓没什么反应,反正在他们看来,谁当县令都一样,萧景铎还顺眼一些,但是在县衙其他人眼里,那就太酸了。
秋菊连夜给萧景铎改县令的官服,萧景铎这官升的突兀,她们毫无心理准备,可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升迁令下来后,秋菊连着几天都在准备官服和相应的配饰,虽说朝廷管各级官员的四季衣服,但是每个人体形不一样,若想穿着得体少不得要私下修改。
这时候就暴露出人少的弊处了,还是陈词看秋菊实在忙不过来,主动过来帮忙,萧景铎才能按时换上正七品的浅绿绣纹官服。
秋菊一边收拾替换下来的县丞服饰,一边不可置信地喃喃:“这才多久,郎君就从深青色换成浅绿色,照这个速度,大郎君岂不是很快就穿绯衣紫服了?”
三品以上穿紫,四品五品穿绯,秋菊的这种计算方式可谓朴实极了。
萧景铎好笑,但也没有打击她的热情,而是说:“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把从八品的衣服好生收起来。
还有,在外面不要说这些。”
“我晓得,我在侯府里混了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点算计都不懂吗?”
秋菊甚为骄傲,“大郎君升官太快了,说出去怕引人眼红,这个道理我懂得。
就像每个月发俸钱,得钱最多的那个人总是不吭不响。”
这样强行类比倒也行,萧景铎见秋菊晓得轻重,就没有多说。
他一步跨越七阶,这样的晋升速度太过打眼,所以接下来,萧景铎丁点差错都不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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