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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举起偃月杆朝高台挥了一挥,感受到他的动作,其他几个人也停下来,手里握着马缰,笑着看向高台。
屏风后的立刻一阵打趣,新安公主绷着脸,佯装镇定,但耳尖还是不知不觉红了。
新安瞥了眼偷笑的容珂,脸上越发挂不住,只好嗔怪地埋怨驸马:“多大的人了,还和这些少年郎争气,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这话可太冤枉了,我都忍不住要替姑父叫屈。”
容珂说,“姑父上场前都忍不住回头看你,就是想讨姑姑一笑,没想到姑姑竟然这样不解风情。”
容珂被说完就被新安掐了一把:“胆子大了啊,连我的玩笑也敢开……”
容珂笑着躲过,其他几位公主县主含笑看这姑侄俩闹。
新安是太子唯一的同胞妹妹,从小就亲厚非常,三皇子四皇子等人虽然也和太子一起长大,但终究不是同母所生,到底隔了一层。
容珂是第三辈里头一个出生的,不光皇帝把自己的长孙女宠的像个宝,就连梁王、新安这些人也是头一回当长辈,对容珂这个小孩子新奇的不得了,等之后孙辈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出生,他们虽然疼爱,但是和容珂却是没法比的。
新安成亲已经八年,膝下已有一子,但是依然喜欢把容珂带在身边,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
容珂也丝毫不怕新安这个姑姑,甚至还敢开她的玩笑。
看到这姑侄二人打闹,三公主虽然笑着,但心里多少生出些羡慕来。
三公主已经嫁人,封号高密。
她非嫡非长,平时里不得皇帝的宠爱,在宗室女中的地位仅是平平,丝毫不能和新安比。
容珂说起来是她的晚辈,可是高密却不怎么敢在容珂面前拿架子,太子如今东宫稳固,显然是皇帝属意的继任帝王,过不了几年,容珂就会成为未来的新安公主,高密这个各方面都平平的姑母怎么敢和容珂硬碰硬。
在这种场合下,高密公主只是温柔安静地坐在一边,不生事也不招惹视线,哪敢像新安和容珂这样肆意玩笑。
高密公主心中落寞,新安公主的夫家势大,驸马在这种场合下还敢向新安示好,而她的夫婿却连上场资格都没有。
似乎察觉到高密公主的失落,容文妍将手覆在高密的手背上,轻声问道:“阿姐,你怎么了?”
高密公主立刻收回心神,拿捏着分寸向容文妍笑了一下,既不过分疏远也不过分亲密:“我没事,刚刚只是走神,劳烦和静挂心了。”
高密再不受宠也是皇帝的女儿,和容文妍这个前太子之女有着天然的鸿沟。
可是谁让太后心疼自个的长子,爱屋及乌之下,对容文妍这对姐弟宠爱的没边。
前朝是皇帝和太子说的算,但是后宫却没人能撼动太后的话语权,在太后的撑腰下,容文妍在宫中的声势丝毫不逊与新安这个正经的嫡长公主,甚至连容珂都要退避一二。
毕竟,太后的面子谁敢不买?
高密不敢得罪太后,但又不敢和容文妍走的太亲密,免得惹了皇帝和太子不快。
她小心翼翼地把握着两者之间的平衡,宫里如她一般的人还有很多。
太后摆明了要捧容文妍,皇后出于某些目的,也一个劲地抬举和静郡主,处处拿容文妍和容珂做比。
许多人被夹在两宫之后和东宫的角力中左右不得,只能像高密公主一样,尽力不偏不倚,两不相帮。
就如现在,高密公主既不敢甩脱容文妍的手,也不敢在新安和容珂面前露出亲近之色,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
好在新安和容珂对这些见多了,新安眼神都没偏,端着明艳的笑意把公主府的侍女叫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侍女再回来时,手上已端了一个托盘。
新安当着所有人的面褪下手上的臂环,放到流苏四垂的托盘中,道:“今日突厥的贵客造访,我们也不好什么彩头都不放。
这样吧,我起个头,用这个羊脂玉银臂环做彩,押驸马进的球最多。”
新安这话一落,绣阁里立刻起哄声笑声一片。
另一个作陪的县主已经成亲,说起来话来就随意了许多,她笑着调侃道:“公主和驸马感情真好,真是让我们这些人眼睛都羡慕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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