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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远远躲着,从车里翻出了木盒,但死活不敢拿过来。
萧景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随着他走近,周围的百姓蜂拥而散,就连侯府的两个下人都不住往后缩。
萧景铎却毫不在意,他接过自己的医药盒,然后毫不避讳地蹲到病人身边施针。
萧景铎有条不紊地施针,这时候病人的亲眷已经赶过来了,正试探性地往萧景铎这里挪。
萧景铎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微微抬高了声音说道:“温热不调,邪毒侵体,再加上病人年老体弱,这才会当街晕倒。
我现在施针将老人家唤醒,你们扶他回去,熬一些好克化的食物给他吃,而且注意通风,让病人好生休息。”
说着,萧景铎拿出笔,快速地写了一张方子:“我现在还不清楚他因何而病,不敢贸然开方,只好先写一个调养的方子,一日两次,早晚各一碗,你们先用这个方子调养身体,等我想出办法后再换药。”
萧景铎写好后,将药方递给老人家的亲眷,他伸直了手,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上前接方子。
萧景铎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这家人表态。
好在他没等多久,一个孙女模样的娘子上前接过药方,敛衽对萧景铎行礼:“谢郎君。”
萧景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病人悠悠转醒,萧景铎连忙搀着老人家站起来,老人家的孙女也不管不顾地跑过来,搀住祖父的另一只胳膊。
“你小心扶老人家回去,记住我方才的话,这个药方虽然无法根治此病,但是拖延几日是没问题的。”
听到萧景铎的话,老人的孙女大喜:“郎君,你是说,你的药方能治鬼兵?”
“什么鬼兵,寻常疫病罢了。”
萧景铎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但由于他还拿不准治病的方子,所以只能补充道,“我目前还没法治这种疫病,但只要老人家休养得当,再辅以我方才的药方,这几日断不会发病。”
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人惊喜了,这是老人的孙女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病能治,她的祖父还有活命的机会,她喜地向萧景铎施了一个大礼,有些哽咽地说道:“谢郎君!
郎君大恩大德,余娘没齿难忘!”
“不必,我该做的罢了。”
萧景铎不甚在意地说道,“你们家住何方?待我配出治愈之药后,我去为这位阿翁换药。”
余娘感激涕零,连忙报了一串地址,萧景铎记下之后,就打算离开。
走了两步,他又折返回来,问:“你可知得病身故的病人放置在何处?我想看看这鬼手印到底是何方神圣。”
余娘看到萧景铎回来,还以为他要交代什么,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这个。
余娘呆了一呆,才惊恐地说道:“郎君使不得,鬼兵邪门至极,得了病或许还有生机,但是染了鬼手印却是必死无疑,郎君不可!”
萧景铎听出些不对来:“你是说,不是所有发病之人,死后都会出现鬼手印?”
“是,听说只有积了罪的人才会被鬼兵带走。”
萧景铎脑中灵光一闪,对这个所谓鬼手印更好奇了,他追问:“你不必管其他,我只想知道哪里能见到染鬼手印之人?”
余娘见劝说无果,只能无奈地说:“染了鬼手印的人都被朝廷看押起来了,就连尸身都抬走了,停在城南殡坊,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许进去。”
萧景铎叹气,他就知道,鬼手印涉及到悯太子,朝廷不可能任由谣言发酵。
他有些失望地拜别余娘及余阿翁,然后就沿着街继续朝下走。
萧景铎不管不顾地往疫病深处走,定勇侯府的两个下人都要哭出声来了,只能心惊胆战地跟着,不远不近地缀在萧景铎身后。
萧景铎本打算再往里面走,见识更多患病之人,他好研究这种奇怪的瘟疫。
可是这次他没走多远,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这两个人穿着官服,一看就是负责巡逻治安的府兵,他们仿佛从天而降,直愣愣地堵在萧景铎面前,咄咄逼人又不容拒绝地对萧景铎说道:“扰乱城中秩序,你随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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