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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吴君茹在魏嬷嬷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我听说老夫人给萧景虎请了一个落考书生当夫子,萧景铎也跟着去了?侯爷不是给他安排了课程么,怎么没去侯爷那里?”
“老奴也不知,听老夫人那里的婢女说,似乎是老夫人嫌二郎君静不下心,所以让大郎君去书房照看一二。
兴许是侯爷请的夫子还没来,所以大郎君就先去陪弟弟读书了。”
魏嬷嬷对此并不放在心上,随口猜测。
“不对,此事有异。”
吴君茹却嗅到些许不寻常,“侯爷不是这样温吞的人,一个师傅而已,哪花的了这么长时间。
莫非,他们父子俩并不是我猜测的那样?”
吴君茹有些不安,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萧英和萧景铎父子关系极为寡淡,那么她为何还要修书让吴家施压?既然萧英本来就不打算将爵位传给萧景铎,那吴君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何必出面做这个恶人。
“坏事了!”
吴君茹越想越急,她可别一急之下做了傻事,她也没心思让侍女捣鼓头饰了,忙不迭嘱咐魏嬷嬷,“乳娘,上次那封信送到哪儿了?快去追回来!”
“哎。”
魏嬷嬷慌慌张张地应下,可是还没等她走出门,一个陪嫁侍女就喜气洋洋地跑了进来:“夫人,吴家来信了!”
“什么?”
吴君茹猛地站起来,一把挥开替她绾发的丫鬟,飞快地拆开信,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等她看完信,吴君茹的脸色越发难看:“糟了,父亲已经和侯爷提起此事,威胁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景铎做嫡长子……”
同一时间,清泽院也响声不断,充满了清晨的朝气。
前一天晚上萧景铎在灯下读到很晚才睡,第二天一早,秋菊就起来在萧景铎耳边念叨:“郎君,你再不能夜读到这么晚,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这样操劳。
读书又不急于一时,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萧景铎实在忍无可忍,道:“秋菊,刚刚母亲在唤你。”
“啊?”
秋菊懵怔,“是吗,我怎么没听到?”
“确实有,你耳背了没听到,快出去看看吧。”
“哦,好。”
秋菊当真转身,去赵秀兰屋里一探究竟。
萧景铎耳根终于清净了,他立刻飞快地收拾好书卷,悄无声息地出门。
萧景铎去得早,书房里空无一人,他坐在寂静的书房里,安心地复习昨日背诵的内容,手里不自觉地比划着写字。
萧景铎从小就被赵郎中逼着背药方,枯燥的药方都能被他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千字文相比之下有趣了许多。
萧景铎干脆用手指上沾了水,在桌案上默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习字不能这样马虎。”
萧景铎一惊,立刻起身。
“储夫子。”
储书辛还是漠然又冷淡的模样,但这次,他却让萧景铎拿起笔。
“在纸上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萧景铎其实没学过习字,昨天晚上自己私下练习就罢了,真放到台面上却是万万不行的。
但是既然夫子放话,萧景铎只能硬着头皮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天”
“地”
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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