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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七点10分,最早的一趟车,而不是原定的九点的那趟车,李月篱就坐进了一辆红白相间的老式大客车。
在肖芊惠她们到来之前,她就早早的开溜了,她很害怕与她们最后的离别。
但是对自己突然的离去,让这几位亲爱的同学扑了空,李月篱心底也觉得是十分的抱歉的。
她觉得让离别的双方承受止不住的眼泪,不如让自己默默的承受孤独,在孤独中一个默默的回忆往昔,默默的流泪,默默的道别,徐徐的离去,虽然也是很揪心,但样子还不是那样面对面的那么难看。
李月篱没忘记在门上贴一张小纸条,对自己的提早离去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十分的诚恳。
肖芊惠她们来了之后看到了,都遗憾的说:“月篱姐,你怎么不等我们呢?”
她们只得回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最后一面也不让我们见吗?”
“难道你就这么两手一甩走了吗?”
“月篱姐啊,高考完事儿要回来找我们玩呀?我们等你呀!
或者我们去找你。
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找到你。”
“她要是不来我们去肇源县去找她。”
“对。”
“就是在肇源县找不到月篱姐,将来我们会在大学里也能知道她的消息。”
然后她们各自回家复习功课,都知道抓紧了,高考,初考,马上就要开始了。
人生的是非成败,就在此一搏了。
李月篱期待中的他,那个他,最终也没有来。
其实李月篱心里很明白,他来不了。
他不会来。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李月篱蹬车的瞬间,她还回过头去看;车开走的一瞬间,她还是回过头去看。
车从碎花街头徐徐驶过的过程,她仍是不停的向车窗外张望,心底热热的,渴望看到他那熟悉而心动的身影。
直到车开出了市区,向松嫩平原的腹地快速的行进了,她才彻底收回了渴望的眼睛和热切的心房,不再感到遗憾,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觉得这其实是一种满足——失望和意料之中的满足。
虽然李月篱期待中的他虽然没有来,但是李月篱并不期待的他和他,还是一如以往的来了。
他和他,就是外校男生徐有方和本校男生焦腹水。
焦腹水是李月篱的同校同学,而徐有方则是焦腹水的校外朋友,是焦腹水的初中同学。
说他俩是一如既往的来了,是说在高二高三,尤其是高三这一年,每当外校的和自己同级的漂亮女生李月篱,有什么重大事情,徐有方和焦腹水都会来。
例如眼下李月篱离开碎花,回肇源县参加当地的高考,在徐有方看来这是意义无比重大的事情,徐有方自然会一如既往的拉着焦腹水来一旁相送,实际上是关心。
而这一旁相送和关心,是偷偷进行的一个庄重的仪式,李月篱也许不知道,因为他俩不会在李月篱的视线内出现,怕惊扰到了李月篱。
也许李月篱会知道,但她不说不回应而已。
焦腹水认为徐有方追人家李月篱似乎还不到时候啊!
急什么!
大学都没有上,高中这三年学习把人都压死了,哪有功夫谈恋爱?
但徐有方认为,其实早就到时候了,从一年半前自己见到李月篱的第一瞬间,只是那零点一秒的瞬间,徐有方就该向这个冷淡似水似雪似霜的女孩儿,发起毫不犹豫的强烈的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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