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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不过是贵女名单画册,无关紧要。
夜晚,朱凝晖来到李才人处,李才子恩宠稀薄,但她知晓帝王意,于书房暗处搁置一轴祁王画像,每次他来,李才人便识相地退下。
当今圣上实在可怜,连思念王叔都要暗暗进行,怕惹恼了上头的太后。
原因是太后以祁王欺凌百姓,罪大恶极为由,下令后宫不得翻阅祁王画像,还要全部焚毁。
那时新皇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要去找太后拼命,后来直接被太监驾回宫殿。
因此,被李才人用画像勾起思念之情后,他每月必然抽一天前来李才人处。
排排蜡烛将寂静的书房照亮,朱凝晖小心细致地铺开画像,画上少年在奔驰的马背上持剑向前冲,其眉宇俊美,气势如虹,身段凌厉有劲。
听父皇说,皇叔少年英才,五岁能舞剑写诗,六岁能骑马射箭,七岁便能与皇爷爷谈论沙场,为人不受礼教拘束,生性肆意。
小时皇爷爷直问他要不要这个位置,他玩着蹴鞠直接拒绝:
“不要,儿臣生性属于江海四方,皇冠重达千斤,非儿臣所能受也。”
直到父皇即位,皇叔也是尽力辅佐,带兵打仗四处征伐,为宣朝立下赫赫战功,朝野上的问题也不畏任何权势抒发己见,为民生做了不少贡献。
这样的王叔光芒万丈,不仅是才子文人跪仰的对象,还是无数将士精魂的核心所在,他坦坦荡荡,堂堂正正。
所以,欺凌百姓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皇叔身上,他不相信太后的一面之词!
朱凝晖心中又喜又痛。
喜的是皇叔没死,悲的是皇叔这五年隐姓埋名,还要忍受世人的指点。
此时,被怀念的王叔正在操场上操练,他拉起重达百斤的弯弓瞄准天空中游走的大雁群。
砰的声,弓箭线发出浑厚回响。
发出的箭矢力透千钧瞬间消失在天际,守候的小兵在远处跑,捡起地上挣扎流血的猎物。
“落下来八只!”
过了瘾,才将弓箭交给身边的侍卫。
“信送过去了吗?”
“按照计划,万无一失。”
“很好,把罪证都好好收拾归纳,写字报播撒民间引起舆论,太后手里的传国玉玺,要找时机送出来。”
这五年他撒网布谋,费心良苦。
要一举除奸佞,废太后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最稳妥的名义就是——
进京勤王,清君侧。
朱瑾赫回头,一身黑色劲装的他皮肤呈小麦色,眼狭长幽深,脸坚毅英挺,但从左眉至眼处有三道狰狞疤痕划过,多了分凶煞惊悚之感。
往大街一站,就能成为止住小孩夜啼的可怕人物。
他遥遥望向京城的方向。
人们记忆面如冠玉,潇洒不羁的祁王殿下已不在,回来的是即将血洗京师,告慰将士和兄长之灵的煞神。
这些人都忘了他吧。
一想,就忍不住发出呵声,见到他,他们也离死不远了。
别处幽室内——
精致山河图屏风后,金檀木软榻上。
翻身起来的美人缓缓呼口气,她坐等完全清醒,才撩开床榻幕布。
坐在床榻下的丫鬟抬头,瞧见夫人雪肤粉唇的俏脸,她柳眉如缥缈山雾气,眸若黑夜乳月,身姿窈窕轻盈,周身萦绕股摸不透的清冷高贵。
相较如今的以瘦为美,夫人属于偏丰满的类型。
“夺云,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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