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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了耸肩道:“你一定要看,那就看吧。
只是有徒不教,师之过,你是不用自刎的。”
南宫雪一意维护孟安英,方欲喝骂,孟安英微笑道:“雪儿,陆掌门命不久长,他在最后时刻欢喜说什么,随他去说便是,为师也不会就少了几块肉。”
陆黔瞪了孟安英一眼,向弟子做个手势,走避一旁,耳听盖沿滑开与棺缘摩擦,轧轧作响,此时真如临刑前一般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南宫雪一声低呼,场中亦是噫叹连连,捏准时差,当即转身叱责弟子道:“你是怎么搞的?啊?竟连师叔尸身也看丢了!
说,该当何罪?”
南宫雪扁了扁嘴,冷笑道:“你就盼着何掌门尸身不见,好教你逃脱罪责,是不是?过来。”
陆黔所立角度外向侧转,看不到棺内情形,听南宫雪主动唤他,不暇细想,当即快步上前,笑嘻嘻的听候她吩咐。
南宫雪抬手向棺木一指,道:“你自己看!”
陆黔只注意着她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顺路望去,立时吓得浑身一哆嗦。
只见一具无头死尸仰卧棺中,颈部断处平整,是被锋锐利器一刀切下,毫无皮肉粘连。
两手已现尸斑,状似悠闲的交叠在胸前,两只大拇指却向外分,正突现出那硕大血洞,周身也满是被尖桩穿透的窟窿。
惊怔稍定,不得不依原计划行事,反手捉住弟子,怒道:“你从哪里弄的这晦气棺材?”
那弟子也吓懵了,结结巴巴的道:“弟子……弟子都是依掌门的命令行事啊……”
陆黔拧住他耳朵,道:“胡说八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的命令?”
那弟子道:“弟子们遵照吩咐……在棺材铺中……正愁挑不到好货,是掌门差人运来棺木……还带了口信说,您有事给绊住了脚,让我们先行回山……”
陆黔松手撒开弟子,朗声道:“在道上随便杀一个人,割去首级,换上相同服饰,冒充我师叔,哪个不会?在下已将师叔火化,连骨灰也带了来,这尸首是假的,是假的!”
其实他看过只一眼,便知那确是曾亲手埋下的何征贤尸身,万般提防,仍是中了圈套,心头恼恨已极,当下不过是故作气定神闲,来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忽听有人撮唇吹了一声口哨,学着陆黔语气,笑道:“在道上随便抓一把灰,冒充何师叔骨灰,哪个不会?在下已起出何师叔尸首,连棺材也运了来,这骨灰是假的,是假的!”
陆黔急转身回视,见那人却是梁越,此刻环着双臂,脸上一副戏谑神色。
奇道:“梁师侄,你……”
另一名昆仑弟子冲着梁越一抬下巴,道:“掌门,就是这位梁师兄传的话。”
陆黔又惊又怒,但心急智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我师叔尸身落入你手,你好大的胆子,安敢毁伤?”
梁越尚未答话,南宫雪先道:“那些伤口早已结痂溃烂,非近期之创。
我和师父是有备而来,大可请仵作验明受伤时日,及真正死因。
你还不肯认罪,定要走到这一步么?”
陆黔犹自垂死挣扎,申辩道:“就算我师叔确是给人杀死,能接触他的,又非唯在下一人,何故单来疑我?当初论剑林中早已潜入魔教妖人,或是他们下的毒手,也未可知!”
梁越向一名昆仑弟子招了招手,揽住他肩,道:“何掌门过世之时,这小子是如何跟你们交待的?你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不必害怕。”
那弟子道:“是,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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