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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书房。
天光从窗缝中撒进门窗紧闭的房里,灰尘起起伏伏,江宁月已是满头大汗。
“昨天明明就放在这,怎么不见了呢……”
她心急如焚,翻箱倒柜。
从一边找到另一边,她终于在角落的柜中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物件。
——信国公的印章。
印章在光下闪着低调的金光,她手忙脚乱的从袖中翻出文书,将印章仔细盖在右下角。
做好这些,她将一切物归原位后就要离开。
门外悄然无声,一切看似无人察觉。
江宁月心中稍安,蹑手蹑脚的打开书房的门。
下一瞬,她撞进了一双冷若寒霜的眼中——
像白日见鬼,她惊呼一声后退后一步。
门外的江云暮不知来了多久,冷眼看着她的动作,语气是截然相反的温和。
“你在父亲的书房里做什么?”
她只身一人,毫无威胁可言。
江宁月勉强从惊吓中回过神,强行理直气壮不答反问,“我?你管我来这做什么,我还没问你呢,站在这里也不出声,这是想吓谁呢。”
江云暮的目光像能直击内心,让江宁月心里发虚。
可她不能不冷静,哪怕江云暮一字一顿的重申,“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来父亲书房做了什么?”
她语气如此笃定,像已知晓她的所作所为。
江宁月咬紧牙关拒不松口,“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来父亲书房里找一本书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审问贼呢。”
她指尖暗中抚过袖间的文书,心里稍微安定。
只要她从这离开,她所做的一切将神不知鬼不觉……前提是她能解决眼前的人。
江宁月难免急躁,“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本想速战速决赶快离开,可江云暮脚步仅轻巧一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寒声道。
“是有事要走,还是心虚不敢面对我?”
“你!”
分明是大热天,江宁月手心却尽是冷汗。
她心孤意怯,色厉内茬,“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云暮嘴角噙着冷笑。
她不打算再手下留情,江宁月见势不对想溜之大吉,可江云暮的动作更快——
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江云暮左手翻转制住她的反抗,随后探囊取物般轻松取出了她袖中的信封。
“你干什么!”
江宁月一惊,本能想要抢回信封,“还给我。”
江云暮侧身一避,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信封里是一张文书,盖着信国公府的印章,以示此为信国公的令下。
不出意料,文书的内容是要运送一批兵器进京,正好印证了前世的种种。
“不必说了。”
无需多言,她收好文书后冷漠道:“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亲自去和母亲和祖母去说罢。”
阳光一如昨日,今日的信国公府却注定不得安宁。
下人皆被遣走,空荡荡的信国公府随着穿堂风送出啜泣声。
寂静很快被匆匆赶近的脚步声打乱。
信国公神情焦灼,大步冲进大堂,“母亲,怎么让青湛叫我回来,家里出了何事?”
他还未来得及换下铁甲,森冷的甲光照得他棱角分明的面部一片冷然,目光扫过大堂时不由凝住。
“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不苟言笑端坐高堂,浑浊的双眼中透着不可遮掩的锐气,怒声道:“这你得问思思,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信国公若有所察,目光缓缓扫过大堂。
一家人难得聚齐是好事,可此情此景却处处透着股不同寻常——跪地一声不吭的江宁月,以及啜泣不成声的信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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