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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深夜,甘青司睁眼见席若白仍傍着床柱睡觉,便动作轻巧的起了身又将他放在床用被子包严实。
做完这些他才挪到床边,因体寒不敢靠近席若白,只是隔着一层被子睡在他身旁。
从两人相遇来诸事烦扰,他也很少这样看席若白,可越仔细打量他就越心疼,席若白瘦了,虽然比在惊雀之时好了些许,但他仍是心有难安。
想着想着甘青司便被满头思绪淹没,甚至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来到席若白脸上他都毫无知觉。
冰凉触感让席若白逐渐清醒,等他看向对方,甘青司仍是一脸发呆样,“夙冶,你在想什么?”
一听声音甘青司吓了个大惊,“听欢,我,诶!”
他懊恼不已的收回手,道,“抱歉,扰你好觉了。”
席若白不应他,拉开被子就把人卷进被窝里,“你嫌身子太好了?”
“哪有,怕你着凉嘛。”
“我就不怕你着凉?”
“怕怕怕。”
这回甘青司主动将人圈进怀中,体温传达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不住感叹,想他在海上漂泊的日子,不知多怀念这人身上的温度和味道。
席若白大多时候能看出甘青司有心事,可大多时候他也不会问出口,就像因靳谌的事他备受打击时,自己也不过陪他比剑一场,可今日他却觉得甘青司很不寻常。
“夙冶,你在担心?”
“听欢,我只觉事情没有那么寻常,固怀堂一事虽已了结,可当初宫泠与我说过,十年前之事和可能与此有关,我只怕到时会出什么大乱子。”
甘青司隐约觉得还有许多事情尚未明白,而正是这些谜团让他无法不顾。
“你是在担心通都终场?”
“嗯,可现在的确找不到任何线索,荒岛事情不明,也着实累心。”
“的确,荒岛的金家人尸首来得蹊跷又是在七舍羲鼎之内,莫不成你在怀疑与四国府的人有关?”
“是,虽不排除被人抛入海中冲刷到荒岛的可能,但总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如是偶然靳谌就不会知晓,但若是想进入七舍羲鼎,饶是黄法的他都十分困难。
七舍羲鼎的漏洞四国府更不会置之不理,所以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若是问题出在四国府我们便更难探出消息了。”
“只有到四更天那日才有机会再见先生他们,可要见也不容易。”
席若白突地一笑,“你莫是忘了此次在何处举办?”
“对啊,他们定要和叔见面,我到时让叔卖个面子,不愧是我家听欢。”
甘青司捧着他的脑袋一大口亲在他额头。
“谁是你家的?”
“席大公子啊。”
“不知羞。”
“这个还真不知。”
“……,”
船上几日甘青司都一个人闷在房间,江溢笑他学姑娘在闺房绣花,他也不反驳,倒是神秘兮兮的冲着江溢直笑,吓得他差点以为甘青司鬼上身,急忙拉着席若白道,“平常不正经就算了,这怎么还傻了。”
席若白也不觉反常,回道,“他什么时候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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