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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王才经了一场鏖战,又长途跋涉,身心疲惫。
可是魔兵,一个个红着眼睛,张开血口,跳得老高,重重地砸下兵器,昊王赤手空拳,能抵挡一时,可是久了,连白虎也气喘如牛。
他怒了,把双手合花,向前推一波内力,他腾空而追,在白光中隐匿,原来,他唤出了昊天剑,在其中翩翩起舞。
洁白的光波,顺着他的姿势,好比一柄柄锋利的剑,同十万魔兵比拼,在光芒消散,大地重归苍茫时,十万天兵或死或呻吟。
弇王慌了神,一失足,滑入沙丘中,他看着昊王拖剑而近,坐沙上拔着腿,好在劈下的剑,最终扑了个空,他长舒一口气。
他从这坡,跳到那坡,丢起指尖的功法,炸起狂沙,搅和一通,伴着他那刺耳的喉音,拍向昊王。
昊天剑刺穿了沙,可是已经晕头的昊王正中弇王的功力,他倒地,抚膺而起。
将昊天剑紧拽,激起额上三莲,身边光万缕,冲向弇王,一剑正中。
不料,弇王握住了剑身,狂笑不已:“传说中的神力,也不过如此!”
昊王笑道:“白灵,在气不在剑,你虽接住了我的剑,可是气焰已经打烂你全身!”
弇王收了笑容,眼看着身体凹凸不起,一屈腿,一垂首,像磕头,蜷伏大漠,归为一具干瘪的皮,死的、活的众魔兵,一转眼,不见方向。
昊王朝延州下拜、一拜再拜,沉痛哀悼:“我已杀了魔王,为你们报了深仇大恨!”
茫茫处,何去何从?
圣传音,从天而落,从雄京兜了一圈再重新定位。
黑云掩盖,激扬起狂躁的风,搅得沙尘滚滚。
昊王遮了眼,遮了圣传音,看弇王的皮入了天,听一阵凄厉的笑声。
荒凉的戈壁,被风吹走沙砾,草叶拼命钻下地里。
越聚越多的沙,跨过平原、山地,涌向悠长而又坦荡如砥的道。
延州城,三山脚下摆开了房,沿着洧河、南水远远地迈开步伐。
城门高峻、兵士英武,远望庆都。
风尘仆仆的行人肩挑背扛货物往城中贩卖,游手好闲的浪子仗剑云游,遭不住守卫的盘查,乖乖交了银两,求得城中一宿。
昊王身上没钱,却有一身仙气,被城旦刁难,无奈动起手来,还引起无所事事者的叫好。
官军来抓他,他束手就擒,想通过命官寻一条去往嵬名的捷径。
可是知州糊涂,就凭官兵的言语,把昊王以“奸细”
定谳,押入死牢。
悄悄的宵夜,如同镜上流动的水,延州城泯灭了灯火,老百姓躺上卧榻。
一会儿呓语,一会儿入梦。
黑夜起了乌云,从天边翻滚而来,到了州城,狠狠打下一个霹雳,惊吓了行人。
可是等到暴雨下来,却是一个一个的怪物,从天地相接的地方,跑来,金刚努目地来。
梦人惊醒,听窗外风雨;窗外电闪雷鸣。
是下雨了——
重重黑影,覆盖了屋子,一只利爪从天而落,杀了人家。
“魔鬼来了!”
何处传来的消息,带动满城喧哗。
都监厅的兵马倾巢出动,经略安抚使、监押又把兵带回,都是残兵败将拖着血肉模糊的人回。
街坊喋血、营房伏尸、溃逃的人碰倒了火盆,引燃了一座半座的城池,凡人落荒而逃,就连牢房也空荡荡,昊王倚着栏杆,问仓皇出逃的差:“你们跑什么?”
差吏不敢答话,掷开昊王的手便走,昊王声嘶力竭地喊,却只得到“啊”
的几声惨叫,一个差役往回跑,边跑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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