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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了答案,季洺秋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用燕秋马身做格挡,拽过牧青远亲了下去。
一吻毕了,指尖摩擦过牧青远被他亲的水润的唇,季洺秋翻身上马:“那我在剑蓟等你。
驾!
走了。”
牧青远只站到再也看不到季洺秋的背影才转身回了城,他因送人去衙门去的有些晚,进门时江柳正好带人出去巡街。
牧青远昨夜没睡多久,现在眼睛肿着,一脸疲态,江柳没忍住开口:“小少爷,你脸色不大好……”
牧青远笑了笑:“昨日看家信看的,你带人去巡街吧,我不碍事。”
江柳还是有些担心,带人走了。
牧青远背着手往衙门里走,边走边低声念:“家书十五行,行行催还乡……呦孟主簿早,今日可有什么新案要审么?”
季洺秋离了绸琼,没过两日嵇汀带人去了卫昌继续招兵,也走了。
牧青远能说得上话的人一下少了,但好在刘乙吵吵嚷嚷,也不算太寂寞。
托嵇汀寄到芍阳的料子受了些不少好评,因是烟汀公主推荐的布料,价格水涨船高,绸琼几个之前因山贼扎营被迫关掉的染坊很快又开了起来,照这个速度,来年的冬税应不是问题。
牧青远作为知县每个月的俸禄除了日常吃穿用度剩的都没留下,他召集了几十城民,置办了砖石生灰,要在武屏山上修一条能跑马的路。
山路何其难修,一直过了立冬,这路也只修了一半不到。
牧青远想看修路进程,又想看染料草木情况,出城上了武屏山。
他出身世家,也算是锦衣玉食,实在是五谷不分,对山中植被一窍不通,专门请教了一位之前种过栀子田的老农和他同行:“老伯,这山上的栀子丛红蓝丛可经得起一县的染料坊营生?”
老农虽然年老,但脚程比牧青远快了不少,答道:“绸琼不大,应是够的。
这武屏山不止一个锋,令尹大人若是不放心可带人再往山中走远些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大可以自己再种些出来。”
牧青远有些喘的跟在后面:“种出来的和这野生的染出来色泽不同不提,就说这物以稀为贵,多种出来就不值钱了。”
老农憨笑道:“是我没大人想的周全了。”
他接着细细将红蓝和栀子花期果期等等诸多事宜和牧青远说了,又说了些诸如万一旱期或涝期如何应对之类的话,下山去了。
之前那个山贼的寨子被牧青远找人翻修一新,加了篱笆分成几个小院,留了一个稍小些的提供茶水给修路人或采花人歇脚,剩下的都锁了起来,留作给之后的专门给织造衙门存最好的染料用。
织造衙门这事其实暂且没谱,是牧青远前些日子收到嵇汀来信,信中提到绸琼的布料因一开始穿的都是些贵族家的小姐,声望渐长,芍阳的织造局似乎是有差人在此处开个织造衙门,每年产布专门进贡京中的意思。
绸琼若能开织造衙门自然是最好,能产贡品的地方就有了铁打的谋生之道,所以牧青远不管这事有谱没谱,该应对的一切都先准备着。
就这么忙了几个月,原本穷苦的绸琼渐渐有了几分生机。
立冬既然已过,绸琼又是北地,牧青远来到绸琼后的第一场雪很快落了下来。
刘乙之前流落街头燃上的旧毛病现在复发出来,一双手上生了冻疮,肿的不能拿笔。
不能拿笔去学堂好些事都没法做,牧青远索性让他停了课在家好好养养。
能不去学堂刘乙当然高兴,在家像个皮猴,牧青远和江柳一个没看住就偷摸跑出去带着皮手套玩雪。
今日牧青远放衙刚回家就把蹲在雪地里的刘乙抓了个正着:“一双手肿成萝卜,还想不想要了!”
刘乙现在在牧青远这自在起来,知道牧青远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有江柳在时才会去罚他扎马步,嘻嘻笑着也不认错,看牧青远边数落他边给他用姜酒搓手。
冬日的天短,现在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后来好不容易雇来做饭的王妈外面扯着嗓子喊:“老爷!
小少爷!
吃饭了。”
外面落着雪,牧家亮着灯吵吵嚷嚷的吃着饭,绸琼外有人带着挡雪的斗笠往城内走。
祖重南一身棉衣几乎被北风吹透了,刚进城就赶忙找了个客栈住下,喝暖身的姜汤时问忙活着招待的小二:“麻烦问下这绸琼的县衙如何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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