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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朱红色的大门内走出一个肥胖的商人,他穿着劣质的丝绸,头发上抹了油,倒像是被雨淋过。
“咦?那个不是梅塔特林家的小子么?他叫什么来着?”
肥胖的商人眼尖,看着少年的背影问身后的两个仆人。
“萨林,老爷,他叫萨林。”
仆人谄媚的笑着,声音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鸡。
这主仆三人形容猥琐,看着少年的眼神极其不善。
“他怎么还没死?”
“谁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个混蛋还肯给他吃的。”
另外一个仆人愤愤地回答。
“哼,你们留意着点,他要是死了,赶紧把那房子买下来。
免得让别人占了便宜。”
肥胖的商人随口说着,扭动着他累赘的肉,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是的,老爷。”
仆人在身后小心的跟着,两个人几乎都能躲在肥胖商人的影子里。
夜凉如水,名叫萨林的少年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锡兰城。
他抱着油纸包,离开大路,三步一歇地熬着挪回了祖屋。
这座巨大的石头房子是梅塔特林家最后的财产了,萨林推开门,摇晃着进了房子。
石墙上生满了青苔,散发着寒意,两层屋子外的所有窗子都没有玻璃,让这孤零零的石头房子显得阴森,凄冷。
萨林喘了口气,总算回家了。
他几乎是爬着上了楼梯,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板上。
床板和墙壁一样,湿冷,坚硬。
衣服被雨水浇透了,一路吹风回来,半干不干的,粘在身上。
这是萨林唯一的一件衣服。
萨林挣扎着爬起来,把衣服脱下,铺在床板上。
油纸包放在头边,腰间很痛,低头去看,已经乌青一片。
这是那个仆人踢的。
萨林咬牙躺下,只要睡着,这些痛苦就不在了。
月光和冷风从窗子里灌进来,毫无诗意。
萨林感觉浑身滚烫,头痛欲裂。
这样烧下去,小命不保。
他挣扎着爬起来,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
箱子上的锁早被拆掉了,鎏银的锁扣换了一个星期的粮食。
防虫的樟木箱子没人买,萨林打算哪天拿来烧火。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凌乱的票据。
大多数是债务文件,萨林从里面找出一个金属徽章,贴在自己的额头。
清凉的感觉从额头传入,头痛仿佛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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