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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扁扁嘴,“不需要发现,我亲身体验过她的飞扬跋扈。”
叶一州哈哈大笑,“还在记恨你妈妈?”
叶枫没有说话,她哪会真的和苏晓岑记仇,但希望回到青台后,她能同意让她去北京。
她完全可以不问苏晓岑的意见,但是她不想苏晓岑不开心。
微凉的早晨,宗医生站在院中舒展胳膊,她拿着草帽出来,“早!”
“早,叶枫,睡得好吗?”
她把草帽戴上,遮住眼下的黑眼圈,“还行。
我们今天是先从南到北,还是从北到南?”
“跟着树荫走。”
宗医生微胖,特别怕热。
街道的青石板上刚洒过水,上面残留下少许斑驳的湿意,深一块浅一块,有提着篮子的穿素罩衫的女子擦肩而过,眼神温暖而和善。
宗医生很少主动提起袭击的事,他迂回委婉地转着圈,等着叶枫不经意地说起,仿佛那不再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事。
两人走上一座石桥,桥上有当地人在卖芡实糕,不是天天可以碰到的,叶枫停下脚步挑了一个想带回去做零食。
“叶枫,西塘你有认识的人吗?”
宗医生清咳了两声。
“宗医生呀!”
叶枫笑着抬起头。
“那位呢?”
宗医生朝桥下挪了挪嘴。
“哪位?”
叶枫把眼眯成了一条线,看到一团影子向这边靠近。
等到了近前,她抬起手捂住嘴,“你……怎么会来的?”
叶枫没有带什么行李到西塘。
小镇上有几家别致的小服装店,里面挂着的衣服有些是很休闲的带有当地风情的长裙和衬衣,面料非麻即棉,样式很简洁。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亚麻长裙,在裙角边绣了一圈纷飞的蝴蝶,为了遮住脖颈上的伤痕,她搭配了一条淡黄色的小丝巾。
人依着桥栏而站,身后是层檐上飞扬的沉稳的马头墙,桥下,河畔旁是五彩斑斓的布市,大大的草帽遮住了眩目的阳光,他不用眯眼,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泛出淡淡的红晕,长发如墨,眸光清澈,不再是那个浸在血泊之中,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儿。
这种感觉真好!
喉结轻轻地蠕动了几许,心湿润润的,想不来的,但怎么也定不下心,昨天下班回家,站在卧室的床边,看着镜框中笑得眉飞色舞的她,心中一动,随意抓了几件衣服,就直奔机场。
这种冲动久违了。
大三那年春节,和她刚发完短信,突然思念按捺不住,好象不看到她,就不能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他也没预先打个招呼,托人买了火车票就去了青台。
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先坐飞机到上海,接着坐火车到嘉善,再坐小巴,刚刚在向人打听去提供食宿的农舍怎么走,一抬眼,你就出现了。”
她看到他高档的衬衣皱皱的,裤管也不象平时那么毕挺,鞋面上落了一层尘土,神情疲惫,却笑得很开怀,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其实讶异的是他怎么会突然过来的,之前他已经休了好几天的假,作为总经理,手头一定积压了许多工作,姚华那催命似的电话就是个说明,现在看着他这幅样子,她的问题好象多余了。
她在这里也已经闷得快发霉了,每天醒来就等着日落,日落后又盼着天亮。
边城的到来,让她忍不住心情雀跃。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弯成了月芽。
“咳,咳,”
被遗忘的宗医生用清咳声提醒自己的存在,叶枫脸一红,忙为两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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